理解渣的存在跟要避免還是有難度。因為對他來說,在互動過程裡他會發現妳『認可的條件』就是『某幾項』,滿足條件即可觸發相愛相依感,互動的過程是個抽樣遊戲。而妳會在某天突然發現『他就是個渣』,接著開始經歷心痛難過的歷程,到淡出。此文著重在渣的養成及渣男的某些象徵,互動中可以觀察一個人是否有渣的機率存在。先從上個世代對感情的理解開始:
過去對兩性關係的想像
某些男性尤其是PTT上那種理工男總有個形象,從小就聽過長輩們總掛在嘴上說:
『從小要好好讀書不要談戀愛喔,國中時考個好高中,高中再更努力考個好大學,最後有好的工作到時女生就會來讓你挑,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
背後意涵是乖乖讀書別亂想,等你有錢有地位後,就容易吸引異性。部份男性乖乖照做後到了出社會工作,生活圈狹小沒時間經營感情更沒機會認識異性。結果長輩反而來問為什麼都交不到女朋友?
長輩們會說這些只因在他們人生裡缺乏與異性相處的技巧或經驗。他們對人生歷程會有『排程』的想像,人生階段的事自然會水到渠成,不用太花心思,感情不用練習,這沒有『錢』途。就因為他們的人生少了對『關係的練習』,所以很多情況是現在他們有車有房有存款股票後,開始各種中年鬧離婚、家庭親子失和、情緒勒索的劇本反覆上演。
又每日工作後的疲憊感到家,還要面對這一堂課的家庭教育實是麻煩,講了一堆或許還沒效,不如說『好好讀書不要談戀愛』來的簡單,但這樣間接告訴小孩『談戀愛是錯的』,更直接影響了後代的感情價值觀,帶著這些與異性相處準沒錯的。
阿信了這套發現自己人生很魯味的男性,其實要回去怪自己接觸的長輩們,告訴他們與異性相處是要學習,人生不是學會吃飯技能後什麼都不重要,不是來怪女性不選擇你呀。在這樣的觀念與環境成長的小孩,對異性的好奇只能自我探索,在資訊不對等的情況下,兩性市場裡機制裡會是競爭劣勢。
現行的兩性市場機制
就算一路被管到大學研究所都住家裡,每天晚上10點門禁,但也管不了你賀爾蒙的躁動,本能推著你踏入這競爭的感情市場。你會發現了台灣的平權一路走來走在國際前、資訊科技的進展與新自由主義的發展深植人心。學會打扮自己、參加社交活動、交友軟體左滑右滑後,你發現吸引異性上有基本面(高、富、帥)與技術面(如何展現幽默與談吐)兩個方向要去努力,但總哪裡覺得怪怪的。
在新自由主義與資訊越是流通的現代,任何有『市場機制』都在M型化,前1%盡可能通吃全場、快的擊敗慢的,M型化發生在生活周遭。像是這次疫情後的印鈔票使經濟貧富差距更是擴大;職場上也是,在起跑點都是104下,從學生時學歷越好、實習經驗刷的越漂亮越會包裝自己,就越容易獲得Offer。市場機制在過去是無法做到「勝者全拿」,因為人的時間有限、專注力有限、地理位置空間移動有限,前1%的人頂多拿70–80%的產值。但輔以資訊與科技的便利性下,使勝者更能拿下了近90%的產值,敗者只能在外頭吃掉出來的屑屑。
回到情場上的M型化,若一男性基本面為身高近180、學歷漂亮、白種人、工作社經地位有頭有臉得體,家境小康不至於富豪但有車有房。以此背景為基礎在技術面上,他的幽默風趣配上汽車交通工具私密性高,在擇偶的選擇會多吧? 當他開啟社群社交平台時可以吸引到廣泛的異性願意與他建立連結嗎? 他這樣做的存在會不會壓縮其他男性成功與異性約會的機率? 長期下來就會提升女性在兩性市場上擇偶的標準?
進入賽局
明白了市場機制後便會產生賽局。賽局中勝利條件是贏得異性芳心並確認彼此關係。達成目的展開追求,追求過程中的示好手段都有『風險』要去承擔。以萬年老梗男女出門約會AA問題來舉例,會在飯後完先買單間接展現經濟能力,再補一句『等等在給我就好』然後其實也不主動跟女生拿,這樣面子裡子同時展現,基本面與技術面都顧及,可以做這樣決策的男性當然要承受女生不付錢的風險,這風險有機會導致自己財務困境。
所以當男性們一起約好說『以後約會吃飯我們都跟女生AA制喔,大家競爭同一起跑線才不會有紛爭』。那原本能承擔風險的男性會乖乖遵守約定嗎? 不會麻,叛逃這個合作對他更有利阿。而能這樣做的男性,在過去受限於時間地理跟既定交友圈,但現在交友軟體跟社群網站突破這樣的限制。使得他們更能觸及到非他原生活圈的異性,進而壓縮你的交往配對成功率。
這就囚徒困境,到頭來是有優勢的男性在壓榨劣勢的男性。劣勢的男性就認為這種人是渣男。但我認為是個錯誤認知,只是這種男性的性魅力高,他的選擇本來就多。性魅力要盡可能高只是滿足渣的條件,我認為的變成渣是種選擇,是在自我探索中的『一個過程』。
渣的養成
既然我認為渣是『自我探索的過程』,常理思考跟道德框架下,在自我探索的過程中不該傷害別人,但要走這樣的這過程是會傷害到他人,把一個人的信任踐踏、霸佔一個人的心房。
但為什麼要這樣做,我認為主要還是心靈缺陷。有些人會先入為主的觀念認為富二代們出生即終點太無聊了只好整天玩女人,但其實是個誤會。真正的富二代、N代有自己的圈子,交友的選擇是品質、是門當戶對,他們有他們自己要專注的事情忙,在感情生活上會求個穩定或寧缺勿濫。那通常是誰會來做這種自我探索的過程? 通常是『土豪級』這階層會有這需求。
『土豪級』就我設定的條件:中產階級以上,最寬標準以能繼承兩棟房產加上一張大額的儲蓄險保單,通常父母身分會是中小企業主,後代不算是真正的富二代,但賺錢對於他們來說是滿足生存需求以上的層次,原生家裡永遠不會缺他那份收入,只要安安份份一輩子的錢花不完。
而這種人多少有些能耐,不論是專業的展現還是人際的維持,微微地達成點成就,但也未達到符合社會標準中『人生勝利』的境界。土豪級的爸媽通常給後代們養成一些樣子:看著父母事業忙碌勤儉成性,潛移默化下也不至於養成鉅額揮霍消費的個性、又因事業忙碌對後代的教育較無法分出心神深入探討,只採用過去受過的養育模式複製給下一代,一路要求課業成績、在人生階段時該完成什麼就完成什麼,九成五的重點都是要『聽話』,當後代達不到自己要求時便會配上言語或肢體上的暴力,長期形成了『有條件的愛』的環境。這環境會是種壓抑,壓抑著小孩探索關係的能力,尤其是男性則會有更多無謂傳統的期望與束縛。
壓抑的過程裡小孩們則會盡可能去滿足父母們的要求,為了讓自己不再受傷還是盡可能扮演好親密關係中該扮演好的角色。然而長大進入經營另一伴的親密關係,交往過程中自己的不適或是不開心為了怕避免爭吵或是失去,選擇了壓抑或不說,一邊扮演好自己該負責的角色。但另一半關係基礎並無原生家庭的緊密壓迫感,這時有未被滿足的需求或不知道自己要什麼時,在時空環境剛好契合下,便會開始這一段自我探索的過程,當了世俗口中的『渣男』。
渣的特徵與週期
這個渣會有這樣週期與特徵:要劈腿要亂搞一個巴掌是拍不響,在一次兩次後開始以為自己能兼顧一切,都能做到天衣無縫,在多段關係中周旋。你會開始在社群上刻意經營自己:
臉書的你像個死人,沒有生活分享也不會表達自己對議題的立場,別讓妹子們覺得自己太有主見難以相處,也怕有東窗事發的一天在臉書上各階段的親朋好友都會看到自己被公審
在IG上過得像活人,遊山玩水各種風景照、限時動態滿桌美食寧可TAG地名餐廳名也不會標籤人名、定期上健身房報到總要來張自拍強調自己身體很行、偶爾也是要在咖啡廳裡坐一個下午看個書裝個文青。
漸漸地你在過程中基本面上升時搭配著自身家庭背景在某些經濟資源上的提供,輔助在各種管道接觸下的異性來增進了你的技術面:不論從交友軟體的陌生開發、各種社交場合的流連忘返、朋友帶來的女生朋友、你女生朋友的好姊妹朋友……。你使用這些經濟資源搭進入了一段又一段的關係。你把同樣的笑話與對話模式轉述給不同的ABCD的人聽、同樣的景點路線後座副座是不同的人。同樣的電話時間聊了整晚……等,你造就了所謂的時間管理。
到了某天時你突然開始覺得空虛。開始問自己到底在幹嘛,問自己怎麼浪費這麼多時間跟資源做的事情滿沒意義,覺得自己沒長進父母給的經濟資源居然只用在滿足個人的性慾,不該再繼續這樣下去。
這時就會出現個分水嶺:再你整理一下自己的人際圈認真經營一段關係後,一種可能是沉寂了一段時間仍然不滿足自己的關係,重蹈覆轍進入了上述循環,可能又再一次完成瞞天過海,但通常就這時候夜路走多終於遇到鬼,被抓包了;另一可能就是認清關係的存續必然問題及自己的貪心,跟自己的原生家庭解開心房與自己和解,找到自己要專注的事,帶著較健康的心理素質迎接下一段關係。以上就是一個渣男的特徵與行為週期。
調適
人在世界上有兩件事情是一定要親力而為:顧好自身健康、維持與他人的關係。賺錢則不一定,可以靠錢來賺錢、可以靠婚姻跟繼承來獲取財富,而靠錢與靠婚姻與繼承也還是要回到源頭顧好關係,關係是種權力的展現。
目前的兩性關係經營上與現行市場機制下,在『渣』的探索過程時會產生錯誤認知─認為在關係裡無所不能,沒什麼事是自己達不到的,而這幻覺跟在股海中短線殺進殺出賺到的蠅頭小利一樣,總有一天要還給市場。而『還給市場』的那一刻便是妳傷心難過的起點,在結束關係的療傷之餘,可以好好審視一下自己是不是常重複這樣的事情?是不是吸引我的點有某些是無法取代的?是不是自己在原生家庭裡也存在這某種匱乏感?
而有人說男人年輕總要風流過,才會懂得安定的美好。我認為只對一半,另一半則是在認識自己、與自己和解後就才深刻明白,不用把自己做到客觀的最好,而是要做主觀最好的自己,心靈的健康會是取之不盡的財富,比去完成社會刻板印象的年收百萬、千萬來的更實際,因為只有情緒先自由,財富才有機會自由。
祝福各位情場順遂!